双生
高三(5) 余紫滕
电据的呻吟好大,带着波动的幅度刺进我的耳膜,我不耐烦的窗子里伸出头来。爷爷站在院子里,手里拿着借来的电据,像个铁人似的弄断了我“心爱”的桃树,树叶颤抖着像我求救。但心里竟只有一个想法:以后再也没桃儿吃了。
第二天,一切依旧,阳光争着爬进我的窗户,没了桃树的遮掩,屋里格外敞亮,透过窗子还可以看见天空,湛蓝湛蓝的……
日子久了才感觉到,似乎在很小的时候,桃树就守在我的屋旁了。只因那树桩一圈一圈的,溢满了岁月的沧桑,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,我用手抚摸着桩面,想起她每年给我的惊喜,桃越来越大,花越来越香,树径也越来越粗。
今年夏天,奶奶从集市赶回了一些桃,那味儿远没有原来的甜,心里有了一些低落。
那根叶子光在那里,睁着眼睛看着我们。
奶奶得意的做了个圆垫,铺在桩子上,也编程了一个板凳。本应是桃花纷落的时节,奶奶便坐在那断桩上与我一起剥毛豆,她看了不知是怎样的滋味,应该是笑吧!
这是那样光着,面儿也被磨平了些许。在那里一同暴露的,有养育她的沃土,但如今她也平了,那沃土又来滋润谁呢?
艳阳高照日,风会灼烧她,打雷下雨天,雨会鞭打她,就算是晴空万里,那断面的伤口也被压着,久久透不过气,沉着。
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水珠近似疯狂扑打这沃土,化了,留下断桩高高的矗立在那里,像金字塔一样,俨然一个传奇。
爷爷又拿出电据,锯掉了那看似突兀的“山峰”顺手做了一个砧板,但我看见她哭了,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木屑里,微风扫过,又在她的脸上刮了几道皱纹。但话说回来,奶奶用那砧板做菜,味儿竟有些许的甜,想那甜也是从苦里酝酿的吧。
可是,我上高中了。
半年后,再回老家是,刚从后院择菜回来的奶奶絮叨着:“奇怪了!”
“什么”
“那桃桩!”
“怎么了”
“发芽了……”